二月中旬虽已算得初春,但一来秦国偏北,气候寒冷,二来就是暮春还有倒春寒的时候,初春就更别提了,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,今儿个雪还没化完,冻得人手都不敢往外伸。
我刚将兰舟的衣衫扒下来,就见他背后横着一道深长的伤疤,那伤疤还很新,如一条紫红色的蚯蚓,趴在他白皙如玉的后背上。
我心下了然,这定然是前些日子遇刺留下的,他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,还千里奔波追踪刺客,伤未痊愈就再次开始舟车之苦。
我心疼得不行不行的,抖着手摸上那条疤,轻轻地抚摸,也不知是兰舟的体温稍高,还是心理作用,只觉得手下那道疤好像烧红了的烙铁,能将我的手指烫伤似的。
眼泪掉得猝不及防,我趴在兰舟背上嚎啕大哭。
我原先笑得既阴险又邪恶,扒开他的衣衫之后就开始发呆了,兰舟自然猜到了原因,柔声安慰:“乖,已经不疼了,别哭。”
怎么会不疼!那样深那样长的伤口,怎么会不疼!
我轻轻吻上那道疤,那疤极其丑陋,若是在旁人身上,我见了必然是要吓得脸色煞白,尖声大叫的,可在兰舟身上,我却只有心疼了。
我爱他,真的爱到骨子里了吧!
“乖,别哭,快放我起来。”因为中了软骨散的缘故,兰舟的语声也越发软了,魅惑之意越发深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