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清楚,除了眼前这几十号人,偌大南城墙恐怕再无活人,层层叠叠的猫兽人、鼠兽人、猪兽人虎视眈眈,不过是想先杀掉他们,再去吞吃城内手无寸铁的百姓。
他看到昔日同袍丧身猫吻,心痛如锥;他看到熟悉面孔被淹没兽军,尸骨无存;他看到...
太多太多,让他除了恨就是杀,右手刀,左手旗,刀是武器,旗是精神。人可以死,军魂不能丢,所以他从同伴的尸体上捡起这面旗,左手牢牢握住它,就像握住力量。
杀人是个力气活,杀的多了,连砍树都不如,不仅手臂麻木,就连神经都跟着麻木。
他以为精疲力尽时,就是身死之时。不曾想,城墙上突然被明亮的光覆盖,不同于阳光,是更加明亮更加柔和的光,就像下雪天,雪花飘飘洒洒坠落时,带着的光,纯粹、干净。
“兄弟,再坚持下,援军来了”恍惚间,后背传来金牛坚毅的声音。
“噢?”他无意识地回应,不明白金牛的意思。
他信任这个沉默的汉子。虽然话不多,可那口耀眼的白牙,却总能给人以好感和勇气。有时男人相交就是如此简单,你把后背给我,我用生命托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