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半晌,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,涩然道:“为何没有墓碑?”
陆鹤轩抿了口酒:“立那东西做什么,怕仇家找不到路吗?”
平澜一噎,却不得不承认,他说的是实话。
且不说仇家,江湖中觊觎《丹佛玄经》之人如过江之鲫,倘若立了墓碑,那各路盗墓贼恐怕会蜂拥而来,死去之人如何得以安息呢?
平澜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,干脆跪下磕了三个头。当年救命之恩还来不及报,恩人已长眠于地底,她也只能磕头致谢。
本来还怕陆鹤轩追问她,却不料他并未说什么,只淡淡瞥了她一眼,起身站到她身旁,待她磕完头,将手中残余酒液洒到坟前。
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无极门。”
平澜一瘸一拐地跑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他。
“可你伤还未好全。”
“阮平澜。”
天色将暗,残阳如血,天际飞过一行大雁,应是飞往南边抵御即将到来的严寒。陆鹤轩长睫低掩,竟露出些许平时瞧不见的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