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设法运用她的机灵来弥补这一创伤。在我熨衣服,或者做其他一些不便在小客厅里做的活儿时,她就带一些有趣的书来大声念给我听。遇有哈里顿在场,她常常念到精彩处就停了下来,让书摊在那儿,走开了。她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做,可是他固执得像头骡子,不但不上她的钩,而且碰上下雨天,他就跟约瑟夫在一起抽烟,像自动玩具似的坐着,壁炉前一旁一个。好在年纪大的一个耳聋,听不见他所说的她的胡说八道;年纪小的一个则竭力装出不屑一听的样子。晚上每当遇上好天气,他就出去打猎。凯瑟琳唉声叹气,老来逗我跟她说话,可是我一开口,她又顾自跑到院子里或者花园里去了。她的最后一招就是哭诉,说什么她都活腻了,她活着毫无意义。
希思克利夫先生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跟人来往了,他几乎已经不许哈里顿进他的房间。由于三月初发生的一个意外事故,这小伙子有好些天成了厨房里的一件摆设。他独自在山上时,他的枪走了火。一块弹片伤了他的胳臂,返到家里时已流了很多血。结果他不得不在火炉边静养,直到康复。
有他在,凯瑟琳倒觉得很自在。不管怎么说,这一来她更不喜欢她楼上的那个房间了,她老是逼着我在楼下找活干,她好陪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