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单的眼睛也很红,他摇摇头,伸手揉揉我的头发,说,不是这样的五月,你妈妈不会怪你忘了她。
我突然撒起泼来,哭着嚷,她会的,她肯定会的!她一定很伤心她的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!
老单眼中的悲伤让我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地残忍,我在挖他的伤口,一刀一刀地挖下去,沉浸在近乎变态的迫切当中,原谅我老单,我是那么不懂事。
最终,我还是没有从老单那里知道妈妈的事情,他看到我脖子上的飞马吊坠喃喃地说,天意难为,五月,该来的躲不掉,你要坚强,不要放弃自己,也不要放弃你身边那些爱着你的朋友。
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,城谏正在打电话,见我顶着红肿得吓人的眼睛走出来,匆忙挂断了电话。
他什么也没有问我,真是了解,此刻我就是连打个哈欠的力气都没有。
工作是晚班,决定回去睡一觉再去。
到楼下时,城谏递给我一个书城的袋子。
他说,素水的 书,找到她曾经的编辑,五月,上帝多宠爱你,你想看,就让我找到底稿了,才下厂印刷不久,还热腾腾的呢。
我感激地笑笑,比起上帝,城谏不知疼我让我多少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