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倩抿紧了唇,没说话。
人民医院的环境设施相较于普通的医院好得多,电梯亮得反光,地板上铺满亮堂的瓷砖,干净得能倒映出人影。
城里最大的一家医院,梁倩上辈子生病来过几回。
她浑身紧绷着,率先一步按了电梯开关,然后问:“他在几楼?”
丁豪生原还想带路,见梁倩自顾自根本不需要人带,稍微有点反应不过来,梁倩又问了一遍他才道:“在五楼。”
电梯徐徐上升,梁倩看着电梯里自己的影子,心中被什么压得很沉,好像一朵蓄满雨水的乌云,雨水细细密密地滴落,潮湿又沉重。
悬着的心在看到陆深清醒地躺在病房床上时稍微落了地。
男人面色苍白,看见梁倩那一刻显然愣了一下。
半垂的眼皮闪电般射向后一步跟上来的丁豪生,“谁让你告诉你嫂子的?”
丁豪生装傻,张嘴道:“医生说要家属来缴费……”
梁倩走到陆深面前,焦急又生气:“你怎么回事儿?不是说没事的吗,今早上出门还说烧退了,非要去上班……”
陆深握住她的手,半是安抚半是求饶的意味,梁倩看着他虚弱得一点唇色都没有的模样,点漆般墨黑瞳仁自下往上瞅着她,好像一只无辜的大狗。